文/于聚义

  立秋的第二天早上，由于前日大雨滂沱，今日天朗气清。

  我沿着新修的乡间水泥路散步，极目黄土高坡上，梯田里闪耀着一片一片的红彤彤的花椒树，在阳光下格外映红，朵朵花椒在绿叶的掩映下，像一个个珊瑚珠攒成的花朵，格外惹眼。正值初伏天，花椒也开始采摘，看到满树的花椒，满心的喜悦之后一阵发愁，如何把今年的花椒拾掇下来，是当下一件很头疼的事情。

  路过沟沿埑塄时，看见邻居小婶正摘花椒，我顺口道了声“婶子早，收摘椒果，小心扎手。”“就是的，刺刺太多，难卸很！”婶子回答道。瞅着椒树上密匝匝，红彤彤的花椒，让我不由得感叹：“今年花椒成了！”

  “就是的。老天爷公平的很，上半年樱桃瞎了，下半年可成就了花椒。”婶子是个麻利人，更是伶俐人。这让我想起二十多年前，时任洩湖镇党委书记的张中堂（从西安市委副秘书长，市统筹办主任退休），接受我电视采访时，他蹲在唐沟村北岭坡上，指着沟沟壑壑，憧憬未来，说：“我们的规划是，让满园的樱桃，满坡的玛瑙，成为百姓的致富果；让棱棱埑埑上都种满花椒，成为村民收入的经济果。

  如今，看到成片成条成熟的花椒，张中堂当初的愿望实现了。

  走在沟沟壑壑边儿，映入眼帘的尽是火红的花椒，就连樱桃园地界上，一改过去栽铁笼寨御盗，改为栽种了花椒树，既能御盗，又有收益，一举两得。

  花椒为芸香科花椒属落叶小乔木，一般可长高 3 到 7 米，树皮具木栓质瘤状刺，奇数羽状复叶，互生。叶子边缘有细锯齿，齿缝间有明显的油点。蓇葖果球形，成熟时红色或紫红色，果皮上有粗大油点。花期四五月分。7 至8月采摘的花椒，称为“伏椒”，9至10 月采摘的花椒，称为“秋椒”。一般伏椒的质量要优于秋椒。

花椒，是麻辣的香料，外形像枣子，味道独特刺激。香味浓郁，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。麻辣的刺激感，让味蕾得到满足。独特的香气，让人感受到极大的满足。

  花椒最早的文献记录，便是古老的诗《椒聊》，是《诗经》里收集的一首诗。

  《椒聊》是为曲沃桓叔子孙繁盛所唱的一首赞歌，意为花椒多子多福，也自《椒聊》始。当时的晋国人，用“硕大无朋”来形容曲沃桓叔及其子孙的功业，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。

  《椒聊》诗的另外一种解释说，这是一个女子大胆的示爱诗，女子向她喜欢的男子暗示她不仅丰满漂亮，而且还能像山椒一样有旺盛的生育能力。

  所以，《椒聊》被誉为喜结良缘的爱情诗。

  花椒长成时，身披绛紫的红袍，内含乌金的玉珠，飘逸四时的馨香，这种特质给它一种雍容的气质，后世皇后的后宫又被称为“椒屋”，也是暗喻了来自花椒的祝福。记得我在韩城市采访时，一位村支书告诉我，“村姑恋爱时，往往都在椒树园里。外嫁时，必须带两株花椒树苗，否则就不出嫁。”

  不得不佩服，古人借物喻人，将羞涩隐入赞美植物中，实则高明。

  我感叹：“不读《诗经》，不知万物有灵”，关注诗经里的植物，很自然会从心头跳出这样的话。我们俗常所认识的花椒，多是它的味觉变换出来，开启味觉的神秘，这种味觉上的神秘，在人的内在精神空间里形成的力量，是难以预知的。

花椒除了烹饪之外，还有增加食欲、抗菌杀虫、散寒止痛的药用价值。别看小小的花椒，晒干了，每斤可以买到40至60元，是名副其实的经济作物。

作者简介：

于聚义 中共党员 陕西广播电视台正教授级高级记者，陕西作协会员，现任长安文化研究会副主席，陕西省侨联海外委员，蓝田县侨联主席。1998年首届“陕西省‘十佳’电视艺术家”称号获得者，2001年首届“中国‘百优’广播电视理论工作者”称号获得者，曾任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电视学评论专委会副理长，中国广播电视协会电视学专委会副秘书长。